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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人很愛說:「歲月是把殺豬刀。」但不必然是。經由時間,把一個人的青澀轉化為成熟。也經由時間,一首歌唱出不同感受。

作為一張重新翻唱自己作品的專輯,中島美嘉這張《Portrait~piano and voice》專輯,以最簡單的配器--鋼琴,與自己的歌聲,重新詮釋了過往的歌曲,卻已然多了更多風韻。

以近乎完美的美聲揉合演歌,被譽為新演歌歌姬的中島美嘉,向來有著一種低調冷酷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,模特兒般的身材,姣好臉蛋加上MV總是唯美浪漫,無論是抒情或爵士曲風都個人風味十足,出道後人氣一路飆升居高不下。接著電影《娜娜Nana》讓人見識到她搖滾的一面,著實驚喜好久。然後有一段時間因為耳疾所苦,無法聽清楚音樂導致歌唱事業必須中斷,連當時的戀愛對象都離開,她坦言不知如何生活下去…

總之,說了一些關於中島美嘉的過往,對於她選擇於2018推出這樣一張專輯才能有些明白緣由。從前幾年的幾首單曲,例如玉置號二為其譜寫的《花束》,唱腔明顯轉變,以往清澈略帶甜美的嗓音,轉而出現略帶顆粒感的喉音真聲,當然若是以前的歌迷肯定覺得這位歌手嗓子不行了!但出乎意料的是,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歌姬,竟然如活生生的鄰人一般在我身邊唱歌。由此也不難聽出中島美嘉想在這張專輯呈現出的,回首人生嶄新自我。

用最簡單的配器,鋼琴,偶而串場的低音提琴或倍大提琴,歌手的情緒或敘事若不夠飽滿,歌曲就索然無味。從第一首《Amazing Grace》(這也是其個人歌唱生涯第一首單曲),儘管聲線不若從前清亮,喉嚨真聲與以往的美聲式唱腔交替運用,讓這首聖歌更親民。然後國人最喜愛的《雪花》,坦白說聲音或演唱都沒有以往的完美無瑕,以前的雪花是遺世獨立的飄落,你看著也好,不知道也罷,那首歌是完美的結晶體。現在這首雪花,唱的是站在飄雪寒冬傷泣的女子,她的悲傷和泣訴如此真實,你甚至聽到她喉頭的瘖咽。在《聲》這首歌,唱的是她本人失聰時的心情,那想要生存下去的願望,用盡力氣的聲音和換氣喘息,那些想拚進全力卻脆弱的自己歷歷在目。專輯最後是我最愛的那首《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》,這首令人泫然欲泣又能湧起勇氣的歌,實在是太適合一把吉他或者一架鋼琴伴奏演唱。有別於之前版本的宣示勇敢破繭而出的近乎聲嘶力竭,這個版本比較像和你聊著過往陪著一起哭的朋友,講到激動處你們一起乾杯,一起笑罵人生裡的遭遇。

如果能把過去好好整理過,那就應該可以邁開步伐了。其實沒有那麼傷感的!因為歲月是必經沉澱才能看見何謂歷練,然後品味所有發生過一切,才知道滋味的醇厚酸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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