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歷過的人生,你以自己未曾鬆懈為傲;走過起伏跌宕,你默默記住那沿途風景,幾經醞釀乃成詩成歌。時值2018年底,蔡健雅推出《我要給世界最悠長的濕吻》,雖然當時大家都預測是為了金曲三十而來,因為同時期也好幾位實力堅強女歌手推出新作。
但我相信一切都為巧合。這張專輯幾乎顛覆過往讓人熟知犀利都會情歌形象的Tanya,轉為一個回到以搖滾基底,佐以實驗性質濃烈創作,我們最初認識的Tanya。彷彿一種切割,或是跳進另一階段人生的體悟,因為人生可以述說的事太多,不用一直拘泥要置身主流或者療癒情歌,偶而跳脫那些主流價值所把持的市場,玩心大發或允許一點失誤,得不得獎都無妨吧!所以出現這張難以定義的專輯,或許不該說顛覆,而是時機造成改變的必然。聽眾渴望聽到更多面向的創作,年輕族群因為接觸音樂更多元,我們的音樂市場朝著一種細碎分類的發展面向,但這並沒有不好,這才是比較正常健康的創作環境啊,至少我這麼覺得。
第一個印象深刻是《我要給世界最悠長的濕吻》這首歌推出的MV。在印度洋上的斯里蘭卡拍攝,你可以看見用了很多鏡子去反映出的意象,面對自己簡單才會遇見真正的快樂,這是直觀的感受,一直到那句”換個靈魂…”才彷如被直擊某個心裡深處。
另一首《遺書》,雖然被形容為觸及生死議題,但我卻不這麼認為,這首歌的意義應該是『昨日種種昨日死,今日種種今日生。』的概念。因為這首歌詞異常私密,是自己跟自己逐漸妥協成長的經歷,曲式非常蔡健雅的,但歌詞寫得簡明深刻!不需要艱深詞彙或過分的譬喻,簡單直白的撞擊,雖然溫柔卻異常爆裂,那力道會讓人久久不能自抑。就像劃開了一到傷口,你直到血液自然停止流洩了才透徹,生命莫如是。
有人說,台灣流行音樂的黃金時期已經過了,現在除了韓流,大陸逐漸取代台灣成為華語主流市場。但那是由商業市場和銷售來判定,我反而認為台灣目前音樂市場,反而更百家爭鳴,各類音樂齊放,許多歌手沉淺了一段較長時間,好好的準備然後端出新的創意,而這是相對較為成熟健康的發展趨勢。不然怎麼今年歌王會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Leo王奪得?這表示只要作品真正好,就會受到肯定。
我看了對岸的《這就是原創》節目,說實在的,真正好的創作人並沒有幾個,而好的作品更是寥寥無幾。大陸人口那麼多,相對人才的比例也會更高,但是作品拿出來看,無論作品的深度或音樂的創意,都相當於二三十年前的台灣,那時候台灣的音樂一股腦想要追上歐美,所以做了不少模仿的東西,而這也正是目前許多大陸音樂人的心態。音樂是一種情感的溝通,真正好的音樂不管是舞曲或情歌甚至搖滾,都是直擊人心引起共鳴才有效果,而台灣的音樂人能做出真正的好音樂,只是差在市場和宣傳力度沒辦法再增加。但可喜的是,台灣所謂音樂的消費人口並不少,以前我們是看實體專輯銷售量,現在除了數位專輯銷售,還有數位媒體上的播放流量,也多了演唱會的消費,總體來說,音樂市場並不算衰退,只是消費市場轉型。而身為音樂人,我們還是樂觀的抱持著奮戰不歇的精神努力創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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